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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麵是一種泡麵的名字,也開了餐廳,在SILOM路上有一家,專門賣各種用媽媽麵作菜的小吃,我和朋友就把這家店稱作媽媽麵餐廳。
這是店裡一道菜
媽媽麵拌泰式炒肉。洋蔥和魚露炒得又酸又辣的豬肉丁,加了薄荷葉再拌上煮好的媽媽麵,味道出奇調和,連那些鹹豬肉丁都變得清爽了起來。
另外,我還點了著名的泰式酸辣海鮮湯。媽媽麵的冬蔭公,作法很豪氣,在酸辣湯裡再加上滿滿的大片魚肉跟花枝,魚肉鮮甜,花枝也爽脆帶勁,不過它裡面的香料有點過頭了,感覺喝了會頭暈。
至於它的炸春捲每一條都差不多直徑都有三公分左右,裡面是滿滿的餡料,粉絲,雞絲,還有紅蘿蔔絲跟蝦米,因為它炸得極透,趁著熱滋滋時沾上辣醬,酥香的外皮裹上了酸甜之味,真的是絕配。不過很可惜,我太飽了,一盤春捲我只吃了二分之一

 

今日泰文學習:

 Khem

 Priau

 Waan

 Phet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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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看過老唐的交友檔案。

 

某一天午後,L坐在電腦前面,盯著電腦螢幕發出笑聲。

「小莫,你過來看,這個人的交友檔案。」

檔案裡的男人,是個住在香港的醫生。他在過完四十歲生日後的一個禮拜,突然決定辭掉高薪的工作,搬到香港的離島上,開了一家小咖啡廳。

每天,他會固定寫一篇日記,語調平平淡淡的,但是內容卻很有趣。他常寫到他的鄰居,一位號稱會調製魔菇奶昔的加拿大巫婆,也常常會寫到店裡的嬉皮客人,以及島上的流浪狗。

「他長得還不錯耶,」L看著他的相簿:「是你喜歡的樣子喔。」

照片中的男人有道形狀完美的鼻樑,跟L一樣的濃眉和小眼睛,的確是我會喜歡的類型。

「真的嗎,那我要留言給他。」

「好啊,不過等我們分手後。」

那應該是一年前的事,我偶爾會看看他的日記。不知為什麼,有一天他的交友檔案突然就突然關閉了。

 

想起這件事時,我坐在老唐開的CAFÉ裡吃早餐。

這間CAFÉ是老房子改建成的,整面窗都可以看得到海。離L租的房子走路差不多十五分鐘。

老唐的手藝比我想像中好,他動作熟練地煎出金黃色的太陽蛋,還在土司上抹了蜂蜜與鮮奶油。雖然器具有點簡陋,仍然無損它們的美味。我很快地把東西都吃完,老唐端給我了一杯啤酒。

「謝謝你,」我對老唐說:「喔,對了,我看過你的交友檔案。」

「喔,是嗎。」老唐微笑,「我也看過你的小說,好幾本。」

「我的書?香港沒有賣的。」我有點詫異。

「嗯,是偉倫寄給我的。」

偉倫是L的名字。

「你們認識?」

「我們是網友。」

原來,自從L發現了 老唐的檔案之後,他們就一直保持聯絡。

L告訴老唐,他很羨慕島上的生活。

「他從沒跟我說過。」突然我有點介意:「請問,他怎麼跟你說起我,還有我的書?」

「他沒說什麼,只是希望我看看你的書。」老唐說:「不過,我看了你的書,就明白你們的關係了。」

「嗯,我們曾經在一起過,不過幾個星期前,分開了。」

「喔。」

「這次,偉倫來島上的事,你知道囉?」

其實我更想問的是,L是不是來找他的。

「不,他沒有跟我說。」可能發現了我語氣的不自然,老唐解釋:「我們只有在網路上認識,沒有見過。」

日照旺盛,我看著窗外海閃耀銀灰色的光澤,一直在反覆思考老唐的話。

「別擔心,」老唐伸過手來,拍拍我的頭,「他不會有事的。」

老唐的掌心,傳來一種柔軟的溫暖。

他渾身上下,都散發這樣一種,能讓人舒緩下來的神奇力量。厚實的掌心和體型,低沉的聲音,還有他緩慢說著話的方式。

但儘管如此,這一刻,我的心情還是不斷騷動。

我想知道,L的生活裡,還有多少隱密的關係,是我不知道的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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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達南ㄚ島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,船東梁先生到碼頭來接我。

「不好意思,還要你跑這一趟,」我說:「我朋友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。」

先生一手接過我的行李,另一手還不忘拍拍我的肩頭安慰我:

「唉呀,沒關係的,能趕快找到黃先生就好了。」

先生大概五十幾歲了,矮矮壯壯的,有那種海島居民特有的健康膚色。雖然他的國語有很重的廣東腔,大致上我聽得懂。

他說自己是從小在南ㄚ島長大的漁民,在島上有五艘漁船。L那晚開的是其中最小也最舊的那一艘。

「黃先生告訴我,他會開船,我也沒有懷疑,就相信他了,」梁先生語氣有點自責:「唉呀,如果陪他一起上船就好了…」

「不是的,他沒有騙你,他真的會開船,」我微笑。「他是個什麼都會的人。」

 

這話題似乎並不是個好笑,但之所以我笑了,是因為我想起了L那時認真去考駕照的模樣。

可能是因為我什麼都不會的關係,跟L在一起,我幾乎什麼都不用做。

他會開車,他會修理電器,他會用一層一層的厚紙替阿虎蓋堅固的狗屋,他會讓老房子漏水的天花板恢復平靜。

還有一次,我們聊到去非洲玩的計劃,他突然興奮提議:「我去學開船好了,拿到開船駕照,就可以直接開船到非洲,連飛機票都省了…」

沒多久,他就真的去報名了開船駕照的補習班,而且考上了。

L就是這樣的一個人。他想做什麼,就一定會做到。而他不想做的,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勉強他。

想著想著,我突然有一種念頭,無論如何一定要見到L

 

距離南ㄚ島榕樹灣碼頭,差不多十分鐘的路程,綠色的田中間座落幾間房子。我一眼就認出, L租下的是那一間。屋旁長著幾株野薑花,幽靜盛開。

兩位警察在屋裡等我,接下來是大概半小時的詢問。整個過程冷硬,我很快地答完,並答應他們明天一早到船上,或許可以再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。

警察離開之後,梁先生問我需要什麼,他請人幫忙送來。

「這島上,有賣酒的地方嗎?」我說:「我會認床,所以要喝點酒,才睡得著。」

五分鐘後,有個中年男子,搬了一大箱紅酒,還有一些烤肉腸過來。

紅酒是澳洲的,中年男子則是旁邊一家CAFÉ的老闆。梁先生叫他老唐,我也跟著這麼叫。

我請梁先生和老唐留下來,陪我一起吃晚餐。

喝了酒之後,梁先生不斷地對我重複同樣的話題,他希望無論如何,我們一定要合力把L找出來。除了內心的自責,另一個原因,是如果L真的怎麼了。身為船東的他會有麻煩。

「會的,我不會讓他這樣消失的。」憑著酒意,我說的是真心話。

整個晚上喝了三瓶紅酒,一半是我喝的,一半是梁先生。而老唐則只是靜靜地在一旁,聽我們的對話。

老唐的臉,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但一直要到隔天酒醒之後,我才想起為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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